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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直到那一刻，他才真正明白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，别用光热水哦，我还要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他，开始不习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你最近还好吗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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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离开家会更轻松，却没想到是她不在的日子才真正难熬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人吃饭、上课、赶报告，日子被拉得又直又长，像没有弯折的铁轨。他走得疲倦，却找不到能坐下来歇脚的站台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洗澡时，她会敲两下门，声音轻得像怕惊扰水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她太安静，是她在学着怎麽慢慢离开他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离家后，温衡才发现，自己早已习惯了她存在的那些细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当时总是装作没听见，但总会下意识洗得快些。现在回想起来，那种提醒其实并不碍事，反倒像一种……陪伴。规律而亲密的存在方式，就像阳台花盆里她每天浇的那几株绿植，不张扬，却从未缺席。

        时卿：【哥哥，今天晚上月亮超圆的，你那边有看到吗？】

        然后手机震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替他放牛，洗澡水也总是忽冷忽热。回宿舍后的那盏灯，从来不会有人替他提前点亮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，所有这些琐碎的小事，通通消失在他的大学宿舍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这条讯息看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如今，她真的还在想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她问他：”你会想我吗？”时强忍眼泪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……也想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某个深夜，他加完社团的班回宿舍，脚步有些沉。室友已经躺下，他没开灯，只在桌边坐了好一会儿，脑中空的，什麽也不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天清晨，房门外总会准时放着两杯牛，一杯是常温的，一杯微微冰过——那是她后来才学会的贴心，她说哥哥早上喝凉的比较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回，却起拉开了窗帘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没有拒绝，却也从没真正回应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时卿：【嗯，好啊，你呢？】

        他那时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，没当真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，她回了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，他却盯着萤幕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月亮挂在高，孤孤单单地悬着。夜风很轻，像谁的手掌从远方抚过脸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想到，她以前也总喜欢看月亮。阳台上那把旧藤椅，是她夏天常坐的地方。有一次他问她在看什麽，她偏着笑了笑，说：“月亮会陪我想哥哥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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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这麽多年，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，而他——

——她被扰后明明害怕却只说”没事”的逞强。

        某个深夜，室友都睡了，他翻来复去，终于拿起手机，点开她的对话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太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语气总是带点笑意，像是故意撒，又像是例行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