乓乓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家人围桌吃饭，满桌都是燕羽爱吃的菜。他胃口意外地很好，吃了不少，还讲了很多话，说这两?月在帝洲怎么跟着政之?上?课，怎么备赛，比赛选了哪些曲子，哪里?弹好了哪里?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跟于佩都知他怎么回事，有会?儿无话。倒是燕圣雨第?一次见哥哥这么开朗，非常热情地捧场：“真?的吗？”“哇！”“海城很大?吗？”“哇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渐渐，燕回南缓过来。燕羽说什么，他都接。饭桌上?还算有来有回。吃到一半，于佩忽起去抽屉翻找，拿了一堆药跟一杯水，放在燕羽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讲话的燕羽停住，盯着那?些药看了会?儿，别过去：“不想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轻声：“燕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吃了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点?儿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抬：“有什么用？好一点?了，然后又不好了，有什么意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?不好呢？”母亲蹲下到桌边，望着他，“都会?好的。我们再?努力一点?儿，会?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不了了。妈妈。”他眼睛是空的，“我知，好不了了。就你不肯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佩眼睛红了，要说什么；燕回南有些反常地说：“算了，今天?先不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?不吃。但吃点?安眠药，过会?儿睡觉好不好？他昨晚肯定没睡。”她看他一眼，燕回南摇了下，妻子把药收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饭后，燕羽情绪还算平稳，不过人静不住。他房间里?那?些乐被他捣鼓一遍后，他开始巡视客厅，一会?儿把椅子排成条，一会?儿给桌上?杯子排队。直到快递员送来一个大?件，是燕回南准备在院子里?搭的秋千，他很主动地要去搭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给店里?的人打了个招呼，说下午不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父子俩弄了一堆工，开始装秋千。这时候，天?气不大?好了，西边的天?空黑云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望一眼，：“装完估计要下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给燕圣雨玩的吗？”燕羽说着，拿起美工刀“刺啦”一下，划开厚厚的快递盒；割裂声渗人。燕回南心惊胆战，说：“你他妈慢点?，当心划到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将刀子往工盒里?一丢，跟父亲一将纸盒撕开，说：“我小时候你也给我搭过，时间久了，木被雨泡烂了，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不是你非要。”燕回南，“说给你弄个铁的，你死活要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把秋千件拿出来，说：“这不也是木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