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觉得不舒服。甚至有些时候，躺在他怀里、贴着他的口，会觉得安心，还有眉眼低垂亲她的时候，温柔像一阵进梦里的风。这好像，也不算不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下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，只是从来没觉得那有什么好想的。需要她，她就出现，完了他想的事，她就离开，一切都很简单，习惯到连情绪都变得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了一下，嗓子像卡住了，声音有点发哑，“你是不是……在我面前，从来不开心？”问出口的时候，他眼神微微垂了下去，好了准备听到最糟糕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”什么？“林安与以为他要说别的，没想到开口说的是这样，被这么一问，她心乱得厉害，却偏偏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应。只能下意识地抿了抿。

        鼻尖开始发酸，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，明明极力忍着也没憋住眼泪，悄无声息沿着两颊地下来。莫名的酸意从心口一层一层地往上涌，明明刚才还能笑着哄

        林安与没回话。他今天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？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整天？他的问题太认真，像一把钝刀，一点点划开一个她心里自己都没碰过的角落。

无声地牵引着，等待着下一步无法抗拒的深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乱成一团，却没推开她。陆砚深吻了一会儿，感觉到了什么，又忽然停下了。他离得太近了，呼出的热气一丝丝落在她脸上，快要把她笼进氤氲的陷阱。陆砚深半眯着眼看着她，眼神失了焦，像一片沉在夜色里的湖水，藏着看不透的暗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被这认真的眼神盯得一阵灼热，偏过小声回应：“嗯......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陆砚深为什么突然计较起这个，只是从他压住的气息，隐隐觉得他又要发作了。“没有。”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，结结巴巴地解释，“就、大家轮的，我也没玩多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对上陆砚深的视线，他的眼神太认真了，像在等一个重要得不得了的答案，她的心脏猛地一，砰砰直响，她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了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今天……笑得开心的。”他眉间压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阴影，但能看出在刻意掩饰眼底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语气轻得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：      “原来你在这种时候，会开心啊。”      陆砚深看着她垂下的睫，声音低了些，好像在自言自语：“你很少对我这么笑。”说到这里他结动了两下，“每次看到你，不是现在这样惊慌的表情……就是哭着求我轻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这次，他只是轻轻地吻她。从她细的脖颈慢慢往上，鼻尖萦绕着沐浴后的清香，掺着一点淡淡的酒气，还有刚才糕上残留的甜腻油味，贴上她微微颤抖的角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安与怔住了。陆砚深，什么时候会在意这种事情了。以前他扣着她的腰，狠厉地侵占她的时候，从没问过她疼不疼，愿不愿意。      更别提――在意她，开不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别开视线，怕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情绪。眼神移开的那一瞬，陆砚深的目光一下子更急了，带着一种几乎压不住的焦躁。她知他想要一个回应，但她给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他从来不会问她这些，现在突然用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她。这是为什么？他要这个答案什么？问出来会有什么改变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可他没什么。只是安静地看着她，眼神平静又认真，没用质问的语气，也不是在吃醋，好像只是真的想确认一个答案。“你今天，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，“是真的开心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”我看到你今天在草坪上和他们玩投圈了。”他的声音不高，眼神却慢慢暗了下来，睫颤抖着吞没了那点微弱的光。“玩得有来有回，确实厉害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边说边紧张地低下，眼睛都不敢看他，也不知自己错了什么，只在心里默默祈祷，他不会因为这个回答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念太危险了，刚冒出来，她就慌乱地收了回去，不愿去探寻更深刻的意义。可越是不敢想，心里就越酸，有什么堵在了口让她无法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