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扑上去抱紧了他，搂着他的脖子，双手不停地轻拍他的肩膀和后背：“不要哭，别哭，大哥……没事的…不要哭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，他控制不住地妒忌到快要发疯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淑听见女儿抽泣的哽咽声：“大哥、大哥晕过去了…我们去医院，我们去医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妙妙？采淮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发出一声呜咽，带着重的鼻音：“为什么…小妙…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！凭什么！谢采崎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在你上留下印记？而他，却像阴沟里的一条老鼠，只敢在黑暗里窥伺，备受折磨？

        眼泪像是止不住的雨，无声地从少年眼眶落，淅淅沥沥地浸衣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你被他的哭泣惹得心口酸涩，只能更紧地抱住他，一遍遍的重复：“没事的，没事的……大哥，不要哭了，没事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谢采淮的眼眶通红，长长的睫被泪水漉漉地黏在一起，这副脆弱痛苦的模样，逐渐和你记忆中住院前的那次哭泣重叠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痛？大哥，你哪里不舒服？”你手足无措地捧起他的脸，看着他哭得血红的双眼，自己也忍不住泪眼模糊：“大哥！你不要吓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的挣扎，所有的痛苦，所有卑劣而绝望的自我压抑，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，糊不清的呓语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：“凭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…我不可以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你迟钝地转看向林淑，一张脸哭得不像样子：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罪恶感和狂烈的妒忌在这一刻被安抚，与此同时，更深更黑的渴望却在你笨拙真挚的拥抱里疯狂滋长。

        手臂垂在侧，谢采淮甚至不敢回抱你，任由自己在你纤细温的怀抱里崩溃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张了张嘴，无法回答他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颤抖着将深埋进你的颈窝，的泪水灼烧着你的肤，他喃喃：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望着你，泪水不断落，声音低下去，混合着剧烈的息和哀恸：“你告诉我……怎么办……我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慌了神，眼睁睁看着豆大的泪珠沾满了少年俊逸的面颊，无措地伸手替他眼泪：“大哥？大哥……怎么了？不要哭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，他如此卑贱不堪。

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刚刚还在用那些肮脏的念亵渎你，嫉妒几乎要将他腐蚀殆尽，可你却在这样不堪失控的时刻，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失了力似的，他松开了你的脸颊与脚踝，垂下胳膊，形晃了晃，似乎是要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，林淑拎着包进来，就看到你坐在沙发上，愣愣地抱着跪在地上的谢采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你怀里叹息：“好痛啊……小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僵在原地，任由你抱着，细的安声像是羽，轻轻落在他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……这个地方……”他的手死死抓着口，整齐的衬衫被他攥得不成样子，指节用力到泛白，仿佛要将那颗动的东西挖出来般：“痛得快要死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