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给过小姑姑钥匙：可小姑姑这些年一心相夫教子，基本不会主动找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姒气愤难当，怒上心，扬手也给了他一巴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完全没料到殷姒会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邑弟说当不得真，”她的声音如此惆怅，“那我自己回朝歌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是被拒绝了……她轻巧的自姬邑怀中抽，宽大的袍袖随着她的动作曳过地面，刻意勾勒出落寞。

        姬邑站在原地，看着眼前混乱场面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下意识上前阻止，用了些力，勉强介入两撕扯的母兽之间。他一手格开殷受抓向母亲脸颊的手，另一臂则挡在殷姒前，承受了她挥来的一拳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殷姒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，彻底打懵了殷受。

        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，却也像一闪电，骤然照亮了他眼前荒诞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受有些错愕。

        连那氤氲的水汽都停止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姑姑，你怎么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记耳光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份尊贵的王室女子，此刻竟如同市井泼妇般，在水岸边撕打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远的朦胧水汽中，不知何时静立着一个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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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两兄弟的母亲，她的小姑姑，正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没等他将这惊疑问出口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――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殷受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戏还得演。

        继位以来，她何曾被人动过一手指？短暂的震惊过后，是滔天的怒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也不想就伸出尖利指甲，朝着殷姒的脸招呼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母亲不是去世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臭小子，臭小子！为了找了你，你父亲不知派出了多少人，我夜不能寐，每天都在祈祷神灵护佑，你却在这跟这个淫妇乱来，你对得起我吗？对得起你父亲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何曾像他哥哥姬邑这般，前一刻还在缠绵，下一刻便能冷静地划分界限，撇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极其清晰的念浮现：“母亲大人，原来你没有去世！”。

恨便要毁掉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回应她的是呼啸而来的掌风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打断了攻击，殷受瞬间爆发，想也没想，反手就扇在了近在咫尺的姬邑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她已干脆利落地转，作势便要投入不远动着水光。这一步踏出，若姬邑不跟上、不出言挽留，那么他便会被暂时底困在此地，直到靠他自己勘破迷障方能脱――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没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儿子格外金贵吗？”殷受尖叫着，也扑向殷姒：“我对你那么好，你就为这事打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就在她转，视线掠过水光弥漫时，动作却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不轻，姬邑的脸颊迅速泛红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姒显然也没打算一击了事，见她反击，更是怒火中烧，侧躲过的同时，一把揪住了殷受上那件碍眼的宽大袍服的前襟：“淫妇，你嫖尽天下诸侯就算了，怎么敢打我儿子的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