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辞却笑了。他笑时并无声色张扬，只是眼角微弯，气质温。随即，他低，极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安脑中嗡地一声，竟连反驳都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的语气不似质问，更不像卑微求索，只是温柔得令人心。他微微俯首，替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，指尖冰凉，及耳畔之际，乐安竟下意识屏息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若不答，家便当您默许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……」声音低缓，像是微风自耳畔掠过，「小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见状，眉眼温，将她抱得更紧，轻轻落在她的眼角。

气息如风拂面，夹着一缕淡淡药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的气息在耳畔绕过，极轻极，如同呢喃低语：「殿下，今夜……让家陪您，好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话语，若是出自他人口中或许矫情，可落在温辞上，却像是一温热的水，将她心底冰冷一寸寸浸化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本……」乐安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已然被攻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话落下时，乐安心口微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急急要挣开，却听温辞柔声：「殿下近日，似乎疏远家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心剧烈，颤动，却说不出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怔住，仰便撞入他眼底。那双眼着笑，却不轻浮，恰如夜色里一泓深潭，静静将人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从不卑辞屈膝，亦不会装作可怜。他的温柔，像清风入怀，不人，却让人无可退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风轻拂，月色如洗。花影婆娑之间，乐安的呼渐乱，思绪一片空白。她明知这份亲近会让局面更乱，可在温辞的轻吻与拥抱中，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找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安心口猛地一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若不喜，家便不再强留。只是……可否允家最后一次，侍于殿下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一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许久未唤家，本还是家唐突。如今想来，或许殿下连一眼也懒得施与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微微仰，对上那双笑的眼。酒意翻涌，她终究没有推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安心神一震，却已被他完全圈进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筵上，家本奉酒。」溫辭的聲音低而沈靜「卻被那位楚首侍捷足先登。殿下不再喜家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清楚自己该推开的，可不知怎的，子却因酒意微。温辞的怀抱清凉而稳，与楚轻臣那种热烈火焰截然不同。这一份如水般的温柔，却更叫人卸下心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尖轻她手背，顺着指缓缓扣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月色下，她的影与他重叠，静静相拥，似一场命定无法抽的缠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