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间的时光被这样的甜腻占满。乐安被他抱着坐起，靠在枕边，一口一口吃着他递来的早膳。温辞看着她神情有些飘忽，眉眼柔和却又藏着几分沉思，他放下手中的匙羹，低声问：「殿下在想什么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远的战鼓声传来，乐安回，笑了：「走吧，回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，示意随从留步，自己带着乐安登上远的小丘。丘上视野极好，军营的布阵清晰可见。只见墨玄的影立在阵前，盔甲在日光下折着冷光，声音沉稳，一令一动间万人齐响。乐安忍不住微微一笑，那是属于他独有的威风与自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应该就是周砚骁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聪慧。」温辞回以笑意，眼底的光却带着计算，「玄虎军向来戒备森严，旁人难以探入。臣若贸然去，恐被疑心。若殿下只是随意赏景，情形就不同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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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乐安似懂非懂地望着那片训练场的方向，几乎能想像出墨玄此刻在烈日下练的模样。严肃、克制、气息凌厉。她忽然心一酸，低声喃喃：「他什么都不说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静静看着她，心里的念却远比表情复杂。他的视线越过墨玄，落在一旁的训练队伍里。那个少年，眉眼分明，姿沉稳，与他先前得知的情报相符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尚有需确认之。」温辞笑得淡淡，却带着一丝不容轻忽的认真，「不过殿下若忧心，不如随臣出城走走，透透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站在她侧，眼底浮出一抹深色的光。那是谁都看不出的坚定与隐秘。他知，从今以后的风向不会再平静。但只要她在，他便会让所有的暗在她前化为顺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愣了下，笑着掩饰：「没什么。」可她自己也知，心思本藏不住。

理鬓发。温辞将香巾后细细为她拭脸，再递上茶盏让她漱口。她眯着眼，嘴角带着笑意，看着他那一丝不苟的样子，忽而伸手搂住他颈项：「温辞，你每天这样伺候我，太着我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近日来，墨玄越发忙碌，往日每逢他当值侍寝之日，总会早早回府，陪她黏腻整日。可这几日，总是夜深才归，披着风尘入殿，话不多，却比以往更急切、更贪恋。那种反常的专注让乐安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……肃阴会？」乐安低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微微一颔首，伸手接过她的披风，轻轻替她披上。阳光正，风声似水，两人的影并肩而行，消失在远缓缓摇曳的金色草海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午前的阳光正好，二人乘着车出了城。沿途田间翠意渐深，秋后的风里带着薄薄的凉意。乐安一开始还兴致地看着路旁百姓的集市，直到远远望见那片熟悉的旗帜，玄虎军驻扎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听见这句，目光柔了些：「那便让臣去替妳问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歪着看着他，半是疑问半是无奈：「连你都不确定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的手顿了顿，随即淡淡笑着，眼底那份柔情近乎无边：「公主若觉得被，便是臣最大的荣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风从乐安发梢拂过，带出一缕淡香。她抬看着那片旗帜随风飘动，心的那份不安仍未散去，却又被这些陪伴的时光柔化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看着她的神情，似乎也明白了几分，语气仍是温：「玄虎军那边，近来确实有些动静。」他顿了顿，「臣的人查到几条线索，似乎有人暗中挑拨，但尚未能确定是谁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想了想，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微微一笑，却没给确切的回答：「也许吧。如今还未有实证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五官与周砚书确实有几分相似，但神情截然不同，一个如春水清和，一个似孤狼警觉。温辞目光深了几分，指尖微微收紧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这里……离墨玄的军营不远。」她看向温辞，语气里透着一丝明白的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