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温辞淡淡，「有人在军中散话，说周砚骁是周家余孽，墨玄收他入营另有图谋。这事若传进朝堂，容易被文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翌日，墨玄召集全军，当众宣布周砚骁晋升为前锋队副统。全营哗然，却无人敢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风声轻动，烛影微晃。她窝进了温辞的怀中，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：「那你也一定要小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终于动手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听得半懂不懂，却仍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兄弟，你这样说，若传出去，怕是祸上加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…其实不太懂朝里那些事，」她低声，「但我不想大家有事。无论是墨玄还是你们，谁都不能出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玄虎军用人唯才，若谁不服，便上前挑战。」墨玄声音低沉有力，「但要记住，这里是军营，不是市井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周砚骁神情未变，只：「那又如何？」

却被将军破格提；也有人说他是周家余孽，玄虎军收留他乃是墨玄别有图谋。这些话如暗般迅速散开，连夜里守营的士兵都听得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砚骁此时正在外营练，汗水透衣背。当他回帐时，有士兵低声对他说：「将军受命查你来历，听说你是周家遗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得知这消息时正与乐安在映霞榭对坐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风卷起营帐的角，烛火摇晃。远墨玄的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，冷峻得像一座山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笑了一下，轻轻伸手，替她抚平鬓边的乱发。低声应：「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抬眼：「墨玄那边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神色微紧，手指在膝上无声扣了两下：「他不会有事吧？我听说玄虎军的规矩重得很，若真让人抓到话柄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抬，那双眼里的光如刀：「若真有人要挑起是非，我自会让他闭嘴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墨玄冷笑，手指在桌面上轻敲。

        温辞看着她，眼神柔和下来：「我们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是。」温辞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冷意，「他们终于出脚了。前几日在、兵都安插了人，这次借着军中言试探，无非想找墨玄的破口。只是他们没想到，玄虎军里早就有人在替我们盯着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抿，神情仍未全放松：「那肃阴会呢？这些话多半是他们放出来的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乐安怔了怔，眼底的光渐渐柔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午后风声起，训练场上再度响起刀枪碰击。周砚骁持枪而立，目光冷然。从此之后，军中的议论渐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暗暗的敬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语气更轻了些：「妳不需要懂朝政，妳只要在就好。妳在，我们就有要守的地方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放下茶盏，语气平静：「玄虎军那边出了点风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温辞轻笑，语气温柔：「妳放心，墨玄行事有度。他虽看似冷，实则每一步都算得极稳。何况我这段时日也一直在留意，若真有异动，不会没发现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夜军中仍灯火未灭。墨玄在营帐中批阅战报，副将进来呈上一封密信。信纸上是简短几句：「朝中有议，言将军纵庇周家余孽，意图结党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扫视全场，那威势让所有人自觉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