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出去了两分钟，又进来，“森哥，德叔来电话，说今天从阿拉斯加空运了条银鳕鱼，问你晚上回不回唐楼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电话打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话时，带着点被吓到的颤音，像小猫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坤。秦森知他，是印尼边境的‘土皇帝’，明面上是泗水最大的燕窝出口商，暗地里东南亚有一半地的heroin交易都得经他点。当年瓦奇拉就是被他卖过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姐笑了下：“那么好的银鳕鱼我不会煮，大小姐在里亲自下厨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吓了一，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锅里，回一看是他，情绪异常复杂：“你、你走开，别妨碍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东利落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眉不自觉地蹙起，才几天没见，怎么瘦了那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商被蹭得，耸了耸肩：“还没好呢，饿也先出去等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瓦奇拉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，看了一眼，又坐下，继续生闷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东坐下还没五分钟，秦森就抓了外套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阿东说了什么，这一屋子的人合得跟成似的。四姐在厨房里混了三十多年，什么山珍海味没过，银鳕鱼煎、烤、焖、蒸，闭眼都能拿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东虽然住院，但这边的事从未松懈过，他瞅了眼森哥，这是撑啊。

        瓦奇拉全看在眼里，虽然他不屑，但服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国新见电话一通，就急着开口：“森，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会拿假钱去毒品交易，这是他万万没想过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那个客又下了300万刀的单子，定金都收了一半，到期了，人影都没见着。本杰明一查，我他妈冷汗都下来了！那孙子本不是去非洲买咖啡豆，而是转去了印尼换了30公斤heroin。后来被林坤发现了，追到来给了。现在林坤在查咱们印子货的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森手里的笔顿了顿，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防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秦森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，周国新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。他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森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，见餐桌没人，他问：“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从第八大回到唐楼，天已经黑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了好一会儿，还是没忍住，走了过去，伸出手，从后环住了她的腰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商穿了件米色的居家服，发随意挽着，出一小截细细白白的脖颈。她背对着门外，手里握着锅铲，正小心翼翼地给鱼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怕，秦森倒不怕。只是懒得惹麻烦。他补了句：“我们的货暂时不走东南亚，都往非洲、南美走。欧盟的货，渠照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蠢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森，那咱要防着点吗？”周国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挂了电话后，秦森了眉心，最近没一件事省心，最不省心的那位连条短信都没有，他输了两次号码，又删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声落下后，方才还微微蹙着的眉，完全舒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“嗯”了声，却没动，一抱上，就不舍得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森抬脚就往厨房走，刚到门口，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在忙碌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呀，防什么？周国新一下哑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憋了好一会，她才憋出这么一句。

欢那辆帕加尼，他笑了下：“谢谢森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森没松手，下巴抵在她发蹭了蹭，闻着她上淡淡的香味，声音装得可怜死了：“我饿了，在外面这几天，饭都没得吃，瓦奇拉天天给我吃面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