粥端进卧房时，秦商已经困得眼直往下耷，却还在强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追究了好不好，我…真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长记了！”她举着血红的手掌，脸色惨白却眼神狠戾，“我真的长记了！帮我问问老板，这样能留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板，我儿子才七岁！他不能没有妈妈！不能啊！老板！我求你，求你再给次机会，再给次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抓住阿东的脚，“华国我回不去，我儿子的病需要钱续命！离开这里我活不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哭声绝望又凄厉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更绝望的是，活着离开就意味着秦森刚承诺的那些都不作数，那样她还不如去死，可她实在又不想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瓦奇拉发来的短信。

si  m  i  s  h  u  wu.  c  o  m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你个痛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秦森脸上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，她声音瞬间抖得发颤：“我上有老，下有小……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先陪你回去穿件衣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顿时坐在地上，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辉和阿良回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大，白辰让人把刘威丢在了山庄门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当年为了凑医药费，抢劫杀人那案子现在还挂在华国省公安厅的红通名单上，离了这里，她连个窝都没有，更别说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让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从阿东手里拿过打火机，咔嗒一声，透过烟雾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东踢开她抓着脚的手：“错事就得认，没谁能例外。都轻轻带过，以后谁还会长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忙点，“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囫囵吃了几口，她就吃不下了，镇静剂的药效还没过，她呢喃了句，声音轻得像梦呓：“明天还想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穿着件薄薄的睡裙走了进来，脸色苍白得像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看红姐，径直走到秦森边坐下，轻轻环上他的腰，脸贴在他的膛上：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东刚应了声，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收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那截血糊糊的小指，阿东皱了下眉：“包扎好，去给大小姐煮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摇：“我就想吃红姐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静了几秒，忽然猛地将磕在地面，额撞得地板上砰砰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跑了，没找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收起手机，走到窗边，把半开的窗帘往回拉了拉。第一缕晨光没拦住，从窗帘隙漏了进来，刚好落在他脸上，一半亮，一半暗。

        人走后，阿东看了眼还没回过神的红姐，语气淡淡：“完这碗粥，你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红，你该知我的规矩。”秦森打断她，“五年确实够长，也该念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森没再看她，朝阿东抬了抬下巴：“给她个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顿了顿，他又说：“罚归罚，但事是事。你家人的生活费，孩子的医疗费不会断。”

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儿子患有PNH，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儿童病，需要终打高价靶向药，停药就会反复溶血，肾衰竭死亡，仅是药费每月就高达8万元人民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他低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人，了她发，随后将人抱回卧室。刚把她轻放在床上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眼神直直盯着茶几上的水果刀，突然扑过去攥在手里。在阿东反应过来之前，她左手按住桌沿，右手起落――小指齐断在桌上，血瞬间溅得满桌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声音很轻也很虚弱：“饿醒了，想吃红姐的拗九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猛地抬，愣愣地看了阿东两秒，随后爬过去，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：“东哥！我不能走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森顿了一下，抬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。“我让厨子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瞥了眼床上依旧安睡的人，才转去了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送去克坎，和老巫说，这个要活够两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