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维盯着钱贪婪地咽了口唾沫，见秦商没再掏钱的意思，才抓起钱往楼下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李维愣了下转，“华夫人，他不卖。每天都有老板想带他走，但他都不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没和他兜圈子，直接开口：“我看上你了，跟我走怎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原因欠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有个兄弟要肝移植。”李维惋惜地笑了下，“可照他这么玩命打，估计到死都还不清，利利下来，日利息就要5000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不解，侧看向李维。

        买混血赢的人明明很多，但欢呼声却没多少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刚近，白人就朝混血的脸挥拳，那拳很快地闪过一束光，混血的脸立被划开一血痕。认真看，才发现那白人手里了个铁指套，紧接着他又往混血的眼睛上划，混血偏躲开，但还是被刮破了眉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他打红了眼，抬脚就要往白人上踏，裁判立扑过去，紧紧抱住他的腰往后扯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场落幕时，秦商突然开口：“我要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打赏他的，叫他上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美国白人和一个中俄混血站到了台上。那混血的白背心有几滩新鲜的血迹，出的胳膊旧疤叠着新的豁口，这么血淋淋地上场，少见得很。秦商起到一半，又好奇地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微微低着，“谢谢老板打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看着他的背影，脸色微沉。没有自己的人，什么都不方便，连使唤个披肩客都觉得吃力。

沙发上凝着干涸的酒渍，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成小山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维凑近给她解释：“这种场子没规矩，黑吃黑是常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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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秦商从手包里摸出一捆一万元整的绿钞放茶几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混血提出抗议，裁判当没看见。台下嘘声四起，却没一个人敢真闹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商的目光刚转回台上，就见白人的拳离混血颈侧的大动脉只剩一寸，她也跟着紧张地握紧了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混血突然闪电般抬手，攥紧白人的拳。铁指套戳穿他的掌心他都死死不松劲，就势将人拉近，另一只手，对着白人的结连环拳用力砸去，白人一口血出来，溅进他眼里，他眼球一涩，晃了晃。白人趁机挣脱，踉跄着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扯开后，裁判看了眼地上大口吐血的人，知要不行了，这才不情不愿地攥着混血的手举起，喊了“赢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叫阿肯，欠了雷蒙德50万，每天在隔打一场，这里两场，要赢足三场，才能拿到3000美金，买他赢的，规矩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商还未开口问，李维就给她解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楼下拳台上，一场接一场地嘶吼着开打，从早上看到下午，几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，假得明显，本不是什么玩命赛。秦商有点不耐烦地抬腕看表，4:50，她没兴趣再看了，正要起，场内的音乐突然变沉，全场欢呼声瞬间震耳聋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商皱着眉站着，李维立脱了外套铺在沙发上，她这才走过去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肯着钞票走上来时，那沓钱已经被他掌心的血染红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