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发现温穗居然还不是父亲亲生的时候，更觉得荒谬，那个平日里最憎恶背叛、满口仁义德的种猪，居然愿意和个

        温穗无语地叹口气，她甚至都没了和姜秋调情的心思，便拨开那尚在茫然中的情人，径自转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缩回手，转而推开第二间，一模一样的陈设，第三间、第四间、第五间、第六……阻滞感明晃晃地示意着门被锁住，里面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颜只觉寒气自腔倒灌，不知不觉就缠紧四肢百骸，无数细小银针沿着血脉游走，刺得指尖阵阵发麻，她咬住后槽牙，五指骤然压上门板，肩胛紧绷着向前施压，试图推开这扇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自己罪有应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穗初踏进她家那年，刚满十二岁，才升上初一；而她是初三。父亲嘱咐，要她在学校里照顾这个新来的妹妹。

独立卫生间，首间榉木门虚掩着一隙，温颜轻巧地用指尖捘敞，内侧现出洗漱台，台面镶嵌的哑光黑陶瓷泛着釉质特有色泽，磨砂玻璃门后隐约可见桶的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穗本甩不掉对方，所以在迈入车门前，蓦地收住脚步，转直面温颜。她逐字逐句地掷下警告，声音不高，却森冷入骨，

        一次偶然的测试失败撞上公司折本叫父亲大发雷霆，一面怒骂她是条蠢狗，一面用戒尺笞责她的全，每记都挟着羞愤，直教她尊严无完肤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太太是有本事的，她把父亲骗得神魂颠倒，几乎只愿意围着她转，连带着对温穗，向来嫌弃女儿的他，也显出几分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虽然日子因为温太太而顺利甚至像人不少，但母亲去世的罪过她却无端归咎于这个温柔的女人上，往日她确是生不如死，但如今这嗟来之待却反常地更加激发她的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温太太和父亲正值蜜月，所以男人并没连着她撒气，倒是笑着把戒尺丢到边，重新回椅子，慈爱地巡梭着忧心检视温颜伤口的温太太，仿佛其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面人杂乱颓唐的刘海连着瞳孔，成片黑郁，眼白却像翻肚的鱼，死气沉沉地要来接她回地府，乌青的下眼脸代替主人和她对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姜秋抽抽嘴角，到卫生间找人还蛮稀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温颜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，仿佛温穗的影子。直至廊角将隐未隐之时，她忽然回眸，朝姜秋投来凌厉的一瞥，叫姜秋顿时怔在原地，满脸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温颜对她态度冷淡，不过小姑娘不烦人也就随她去，只是家里多两个人看她的窘相实在叫她难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再敢跟着我，我不介意再送你去坐一次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分明听见自己血脉偾张，眼前已然浮现出妹妹与人缠绵的腌臜画面——那些交叠的肢、的息、不堪入目的厮磨，正隔着这棕木门板糜烂地绽放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穗好奇地搭上姜秋的肩膀，对方侧让开，出拦路者的全貌，但是温颜骤然恢复无措的神态，如同受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，结结巴巴地解释，

        把新来的年轻母亲骇得花容失色，她慌忙掩住温穗双眼，不由分说便将这孩子促着引开，然后自己匆匆护住温颜，钳制对方大的手腕，生生截住他未落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的温穗和瓷娃娃没什么分别，大而亮的眼睛，白里透粉的肌肤，文文气气地还爱读书，总是礼貌又克制地像个影子般跟在她后。

        荒唐的臆想竟使她齿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向内开启，她猛地后撤半步，姜秋被吓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打她干什么？这么小的年纪。不就是次考试没考好吗？还以为是杀人放火了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