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拒绝看她的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温颜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，她站起，绕到尸旁边拾起桌面上的刀，手腕倏然发力，利刃准地没入腐烂躯干，然后开始下压，把残存的肉划开，完成这场蓄意的情绪宣，接着把刀抽出，“咣当”随意地丢回去，也没回地踏上阶梯，将满室阴森封锁在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叮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每隔段时间，温穗就能听见清脆的铃铛声，尖锐而又急促，她始终无法捕捉音源方位，简直像是枯白墙面活起来的笑，她开始逐渐不安，环抱双膝蜷在铁笼的角落里，眼白因为无法入睡而爬满血丝，坚地面不断加剧着躯磨难，每分每秒都演变成清醒的刑罚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少天，温颜没有再和她搭话，惊惧却深植她的骨髓，随时可能炸响的铃铛声如同断台上的刀片，迫使她永远于等待的焦灼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用十指深深插入发，指甲刮过的感带来些许神智。心脏在腔内紊乱地撞击，躯持续僵直。长期失眠如同缓慢的凌迟，将她的神推向崩断边缘。双眸笼罩着灰翳，生理泪渍在脸颊蜿蜒出透明痕迹，她终日以泪洗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一度被折磨地要妥协，温颜再次蹲在铁笼旁边，她指尖掠过笼，发出细微的金属摩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说什么？以后会乖一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笼内人影几不可察地轻颤，温穗干裂的渗出星点血珠，在漫长死寂后，嘶哑声线突然撕破凝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定会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，就是没在五年前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颜的边掠过不自主的痉挛，她抬手轻抚额角，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困惑，她不明白，不明白妹妹对自己的滔天恨意从哪里来。过去尽她确实引诱了妹妹，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，怎么全变成她的错了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颜住对方枯瘦的臂膀，那截手腕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，另只手利落地执起注，针尖刺破肌肤时激起细微战栗和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面无表情地解开禁锢对方四肢的铁链，钻到笼子里把妹妹抱出来，轻缓安置在手术台上，熟练连接静脉输装置，调节滴速开关，整套动作行云水。

        输完成后，温颜趁着药效还没结束，将对方四肢固定在四角，构成个极羞辱的展开姿势。当温穗眼睫开始颤动时，她阴沉的脸色瞬间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穗齿间溢出破碎的气音，执拗地重复着这句诅咒。温颜缓缓闭目，密睫在脸颊投下阴影，仿佛要将某种汹涌情绪封存在眼底。当她再度掀开眼睑时，眸中已凝结成冰原般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