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多那颗高速动的心脏如炭火烧尽后的余灰，还残留有火烧后的余温――心的节奏还是乱的，不过她本人已经清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说我和他没暧昧难不是因为我洁自好自重自爱吗？！”郑楠问。

没有吃醋的资格……在心里吃吃醋也就算了，表现出来甚至向他发脾气，那的确是她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你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眼，眼睛与他碰，又不敢与他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咯，”大小姐偏向郑楠那边，小声，“有暧昧，就代表有机会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个么……”大小姐看向赵多，两人还在说笑，“你也不要这么急，急也没用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多那颗心呀，真实反应主人到底是如何地不争气――它失去正常的节奏，动频率简直可以说是疯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对啊，”郑楠很快郁闷否定，“蒋洄是什么人，他是海王啊。阿又没什么经验，万一蒋洄就是故意时不时让阿觉得有希望，故意吊着她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能不急？明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说我见识少，”她时刻注意着赵多和蒋洄的方向，“我见识少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哇，”郑楠担心不已，发出感叹，“他们两个现在真的很暧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蒋洄和阿很暧昧，暧昧才有希望嘛，不然，怎不见他和你来暧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两个……”郑楠扫了大小姐一眼，一脸不苟同，“你们两个的段位，直接约就行了，也不用搞暧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蒋洄手抄着口袋，笑了起来：“毕竟我们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反正赵多心思不在她们，也看不见，她指了指赵多和蒋洄。前一天赵多回寝室情绪有多低落，她们都看在眼里，然而现在她在蒋洄边，眉目情，角带笑，蒋洄大概说了一个笑话，逗得赵多羞得跺脚，还一掌拍到蒋洄上。蒋洄就那么受了，那笑也没停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小姐肩膀往郑楠一倒，好在她很快站稳脚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举个例子而已，”大小姐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态，“那不然就看我好了，我还睡过蒋洄呢，你觉得他和我有那么暧昧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阿不惨了？”郑楠觉得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，又或者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那个太监，“你看看现在，昨天阿什么样，你也看到了，现在什么样？蒋洄一两句话，就把她哄得心花怒放，完了，”郑楠不由愁得摇，“她现在越陷越深，你说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看司徒滢咯，”大小姐又祭出一个例子，“上回在那个温泉山庄，司徒滢怎么缠蒋洄，你也看到了，那你看蒋洄和司徒滢，”她朝赵多的方向努努嘴，她和蒋洄说着话，说得越久，两影之间留出的隙越小，蒋洄为了迁就赵多的高，还一直低，背也有点驼，      “那次司徒滢都直接上手了，你看蒋洄有没有贴得那么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小姐也在观察赵多和蒋洄，双交叉站立，一手搁在前，另一手手腕托着下巴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小姐若有所思，“朋友这个位置，其实很有意思。要是进一步呢，可能时机未到；但若是退一步，就是没关系咯，没关系就没有联系，没有联系，那本就是没希望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轻的一句话，在他们两个之间飘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小姐闭上眼，了一个深呼――不气，不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司徒滢那个缠人的样子，谁都讨厌啊，蒋洄又不喜欢她……”郑楠话一出口，忽然间，醍醐灌，张开嘴，一副想通了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小姐也感到痛，“这个么……我之前也有这种担心来着，万一蒋洄把阿当备胎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别来，”郑楠双臂护住前，惊恐地睁大眼睛，宛如蒋洄是什么她避之不及的东西，“他千万不要和我有什么暧昧，不要让事情更复杂了，拜托！”哪怕这种事只是在她们嘴中这么一说，这种可能她是一点都不想有啊！

        后面忽然传来一笑声，赵多和蒋洄都惊讶地往后看。郑楠干咳一声，还蛮尴尬，急忙拉着大小姐走远。两人走到展览布置右边的拐角，那一排都是比赛里拿到安奖的作品。郑楠注意到赵多和蒋洄重新说起话来，才不客气地吐糟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朋友？”她语气里加入几分刻薄，“有几家朋友像他们这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