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发拂得他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多笑了一会儿，逐渐没有再笑。她才意识到，她和蒋洄这也算是坦诚相对了，脸便红了，眼神躲闪，但没多久，她也没法再躲。蒋洄慢慢地，慢慢地靠过来，气息先一步吻上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，蒋洄一手绕过赵多的腰，托上她的后背，赵多才倚着他的怀抱倒下。不过，蒋洄没有急着他那步，他有一地方已经是火热，但他没有急。他低下，鼻尖轻轻蹭过赵多的脸颊，吻也是轻轻落下，赵多却在耳间听见他沉重的呼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多不敢看，她什么都不敢看了，目光所及之，似乎皆存在着他的气息，都有他的影子。她闭上眼，满心期待，却又是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，但她预想中的那一步迟迟未降临，等待消磨她的勇气。可她又不想停，她不想停，只好紧紧闭着眼，她看不到的实物，感受却在想象的延伸中，变得更为细腻。

        蒋洄的卧室里仍旧残存清冷，空调的风速度不够快，不够充斥这间卧室的大小角落。使他们发热的是他们自己。蒋洄的手和吻不断落下，赵多像是漫步在清冷的月光下，随着他的牵引，步入浪。她和他握着手，是真的握手，蒋洄有一手与她相握，她们十指相扣。在他的动作中，轻柔的浪向她袭来，漫过峰丘，泽遍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多发出一声微弱的呻，那呻很像是在某个漆黑的雨夜，经过一辆辆的汽车，不知从那一辆车底发出微弱猫叫声，那呻很轻，声量不大，落在赵多的耳朵里，却像是寂静的雨夜中骤然响起的惊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竟是她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她没有办法，她什么办法也没有，只能和蒋洄一同在一波接着一波奔涌过来的浪中起起伏伏，晕转向。唯一能庆幸的是，在浪的起伏里，她还能握住蒋洄的手，蒋洄没有松开她，牢牢地捉着，与她十指相扣。她和他一同看着最剧烈的海浪跑过来，避无可避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，正面迎接着那个浪打过来，她也只能承受浪向她打下来，将她打散，与海浪为一。她像是坠入一个激烈的漩涡中，她随着卷动的海浪下落，下落，好在有蒋洄和她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全泛起红，如烟霞，是情和高的杰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到适应以后，赵多试着慢慢睁开眼，入眼，蒋洄皱着眉，失却平常的从容和淡定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多视线经过蒋洄鲜红的嘴，他的双正随着呼颤抖，她把拇指放在他的上。蒋洄住，尖过，用力地，和下一样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蒋洄尚能控制的节奏，他会据赵多的反应控制动作，但他无法控制息声，他的息声是乱的，时急时轻，偶尔会发出重的吞咽声，像是干渴到极点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多看着他，突然响起一声噗嗤，她知这不应该，这笑在这时候不应景，可还是忍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蒋洄听到这动静，以为弄得她不舒服，赶紧停下来，言语中有关切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多说不出来，她也没法说清楚，只知这笑以后，一发不可收拾，她怎么都忍不住，怎样都停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