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：“林姨，我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小时候，他还会怀疑是自己的问题，可现在他长大了，他知，有问题的只会是眼前将他视如己出的林姨。

        很难想象，一个高中生从哪里赚来这么多的钱，但谈准天赋异禀，是他的话，似乎怎么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止日跃集团的萧总，还有长盛汽车的汪总，锦城建筑设计研究院的安院长。

        似乎是对谈准的话感到诧异，林素芳皱眉，不赞成地反对：“胡说，当时谁都明白，如果没有你出手，那些行动不便的孩子就遭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谈准吃完坐起，安静听她回忆，半晌将果丢进垃圾桶，啧了声：“听你说完，我也像只疯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是从这件事起，谈准在福利院里说话极有分量，直到福利院解散，孩子们被各自分去其他公办组织，也依然有人都将他视作小英雄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因这四个字，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她患病，边的人纷纷远离，只有谈准找到她，愿意出钱治疗，甚至让她住进条件如此优越的疗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素芳明白谈准的格，他不会对过去耿耿于怀，过了这些年，旧事重提，也最多当一个笑谈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谈准，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。

你手里拿着砖，浑然不怕，对着疯狗打，一直打到它鲜血淋漓地躺在血泊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子秋就是其中之一，从小到大都坚定地跟在他后。

        谈准忽地笑了，比常人得多的乌黑眼眸像片幽冷深渊，以至于嘴角的弧度，也不真切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而轻松地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他费劲心机引到福利院的人，明明都对他产生领养兴趣，最终却总是功亏一篑，像有人刻意从中阻拦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素芳欣地看着少年，她知，谈准本质是个好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谈准不是傻子。他没病没灾，长相出众，学东西永远比同龄人快一大截，无论什么情况，都不该直到小学毕业，也没有一个人想领养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疯狗溜进后院时，有几个残疾和智商有损的孩子也在现场，其他人能逃，他们逃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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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眼底复杂的内疚愈发强烈，搭在膝盖上的掌心握紧，低声叹息：“可惜了，当时日跃集团的萧总想领养孩子，原本挑中了你，结果恰好撞见这件事，最终选了另一位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心太狠，这四个字，是当年萧总离开前亲自评价谈准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八岁的孩子，可以聪明机灵，却不能面无表情地打死疯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