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分难堪还好，她可以说服自己就当是三分熟牛排，五分也还行，就怕是十分难堪，又又难啃。

        陶知南跟她没那么熟，知她是在找阶梯下，也感慨她变脸如此之熟练。自己不敢摆谱，即使心里不舒服，仍是拿起了酒杯对喝，一同跟她演起这出戏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懒懒洒洒，说了一大段夹枪带棒的，冒犯味十足的话，见导演脸色铁青后才满意住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段步周仍是推脱。

        陶知南眼扫四下，人人情绪高昂，莫名兴奋，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太压抑了，起哄也成了娱乐的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到特立独行，只能着倒了一杯酒，同时心里想着，待会那衣冠禽兽的男人拒绝自己后，她要怎么给自己找阶梯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陶知南本来不打算凑这个热闹，可那些人不分男女地起哄，自然也没有放过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何桃没劝成，转冲陶知南说：“哎呀，段总不给我这种小演员面子，陶陶，我们自己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，演员的，演戏确实是拿手活，更不论说陶知南已经有十几年多年的工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段步周说：“不喝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原就此作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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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就好像在点人数，势要人人都要点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原眼见要吵起来，连忙：“怎么会是文艺片？黑白之交这个项目最初的定位就是商业片，追求眼球，绝对的视觉冲击，给观众以紧张刺激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陶知南听着另一桌的争吵，只当是看好戏一语不发，倒是何桃忽然起，手里拿过酒，先前说备孕不能喝酒，此时却好像忘了，一连喝了两杯，还跃跃试冲段步周举起酒杯，意图劝酒。

睡了过去，要我说，这类文艺片就叫浪费主义为好，不仅浪费观众的时间，还浪费投资人的钱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段总，喝一杯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导演虽然不是拍的文艺片，但作为行业人，多多少少都看过文艺片，听他如此评价这类电影，很难不被气到，当下就握紧了拳深呼。

        饭过中旬，段步周更是只动饭菜，酒和饮料一滴不沾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她扇了他两巴掌，又骂过他的前提下，她觉得，结果除了他会让她难堪，绝无第二种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多区别就是三份难堪还是五分难堪，亦或者更甚，直接十分难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段总，我请你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么想着，她已经直起了，隔空冲那小方桌举起酒杯，嘴角熟练地扯出一个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何桃这一打岔，原本有所僵持的氛围有所下降，李原适时说了几句好话，还拉上导演劝酒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有人起哄，说谁能敬酒成功，有大红包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交情谈生意，来来回回都这种谈法，毫无新意，好像酒是什么琼浆玉，但说白了，就是一乙醇水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