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下,声音极低:「乖宝,真棒。」
「第一次就上靶,还行。」
那动作极其克制,没有多馀的碰,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圈定。
宋辞一怔,心被那句话拨乱。
「坐着。」他语气不重,但没有商量馀地。
宋辞的肩窝已经完全贴上了枪托,馀光里能看到他俯下的影子。
他离得太近,她能闻到革与冷金属的味
,也能感觉那
从他
上渗出的压迫感,温柔却危险。
他顿了顿,又俯近一点,语气更低:「要不要试试更远的距离?」
宋辞一怔:「还有更远的?」
她第一次近距离摸到枪。冰冷的金属透过手套传来,像一条沉睡的兽。
宋辞愣在原地,直到邢斓将那把 AWM 放到她面前。
邢斓从她后复上去,双手包着她的手,一寸一寸地校正她的姿势。
远电子靶的指示灯仍在闪,绿光一明一灭,像无声的心
——连着风声、呼
声,一起编进这场冷峻的乐章里。
在她颊边一掠,隔着镜片,肤被冷金属的温度惊得一颤。
那一刻,她忽然明白,真正的危险不是枪,而是这个男人。
宋辞再次上膛。邢斓的手仍在她腰侧,稳住她的重心。
他说「停」的那一刻,指腹复在她手上,轻轻一压。
狙击声震得她耳发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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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指尖过她的发丝,像不经意的
碰,却让她整个人微微僵
。
那一瞬,他的距离她近到能闻到外套纤维上的火药味与
革靴子的麝香,那些细微气味在冷空气中被放大。
「别抖。」他语气淡淡,呼却落在她颈侧,热气与冷空气交
,让她心口一
。
宋辞怔住,然后慢慢转。
十字线的中心在目标上微微晃动,她屏住呼
。
「这样呢?」
「一千要试试吗?」他淡淡回答,「看你敢不敢。」
邢斓低看她,那目光带着一丝极轻的笑意,却掩在冷色的天光里。
他低声:「看目标,呼
。」
回弹力顺着手臂传来,被邢斓的手稳稳抵消。电子靶闪烁,命中边缘。
风从两人之间刮过,带起一缕她的发丝,过他下颔。
她轻轻应了一声,视线落进瞄准镜內,镜里的世界收缩成一个细小的圆。
「我……有打中吗?」宋辞小声地说。
邢斓的眉微挑,没有回答,只俯替她解开护耳,换上一副尺寸更小的,将她按在地上坐好。
宋辞下意识回,
边还残留惊讶的笑。
「更近点。」
砰——!
她咬了下,没说话。
「枪托抵紧肩窝。」
邢斓伸手,顺手将那缕发勾回耳后,语气冷静,却让那动作显得几乎温柔得过分。
砰——!
远的靶场静得出奇,只剩风声与金属碰撞的低鸣。
电子靶的绿灯亮起,击中。
枪在雾气中泛着深灰的冷光,沉得几乎像有生命。
「乖宝笑什么。」他的声音贴着她耳侧,低哑而近,「待会轮到你。」
「现在。」
宋辞愣在原地,心脏得太快,几乎听不清风声。
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得几乎听不见:「呼要慢,等
腔最底点,停——」
邢斓从后伸手,稳稳扣在她腰侧,帮她定住重心。
宋辞下意识退了一步:「这个……我不行吧?」
她抬,看到他那双眼,在寒风里像极夜里的银刃,冷却而专注。
邢斓正看着她,神情没什么波动,只有那双眼——在灰天底下,静得像一口深井。
「不错。」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