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低，却带着一镇定的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宋辞瞳孔散焦地望着他，眼底浮着还未散去的恐惧。      那一瞬间，邢斓看见她眼里的倒影，不知怎的，他彷彿看见了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少年，挡在她前的背影，无比熟悉。      「乖宝梦了？」他低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宋辞的咙一紧，没忍住，一下子扑进他怀里。      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      「我……我梦见她了……」邢斓眉心一蹙，正要开口，后的床垫微微一陷。

        邢暝已经起，从后方环住宋辞的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宝宝梦到什么了？」他的声音带着睡意，却温柔得近乎纵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男人的气息交错，将宋辞整个人圈在怀里，像要护住她不再坠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蜷缩在他们之间，嗓音沙哑：「她说……要我不要哭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谁？」邢斓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宋辞没答，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，指尖几乎陷进他衣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梦与现实在那一刻重迭，她分不清自己是在谁怀里哭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邢斓的还是邢暝的？还是宋闵的？邢暝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，像安抚小孩一样：「没事了，宝宝。我们都在。」      她的呼一阵一阵乱，眼泪透了两个人的膛。

        夜色寂静，只有宋辞低啜的哭声，在空气里断断续续。      那一刻，她像被同时困在两个怀抱里，却很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宋辞一直以为，只要她乖，只要她不哭、不闹，就能被留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世界一次次告诉她，爱不是她能守住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走了，跟那个「真正她的妈妈」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被留在这个家里，成了一个谁都不愿承认的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唯一给过她温度的宋闵，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，是她的学姐，一位长相清秀可爱的女生，叫作林书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她看到哥哥给那个女生递水、轻声说话时，口像被掏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她熟悉的语气，那是属于别人的温柔。      她笑着装作没事，却在夜里偷偷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自己在哭什么，是失去哥哥的陪伴，      还是失去那种「被需要」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直以为，自己存在的理由，是因为有人爱她。      但当那一点光也消失了，她才明白，原来没有人非要她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作多情什么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她渴望爱，却又怕爱。      因为每次靠近，最后都会被推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爱于她而言，不是温，而是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没心，就不会痛了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