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开回去。”
司机老陈略显惊讶,但立刻应下,将车钥匙交给于燮宁后便离开了。
坐进副驾驶,于幽比来时更加紧绷,几乎是贴着车窗坐,尽可能地拉开与驾驶座的距离。车内似乎也残留着晚餐时那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。
于燮宁发动车子,平稳地驶入夜色中的车
。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,侧脸在窗外
动的霓虹光影下显得明暗不定。
沉默持续了很久,久到于幽几乎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,直到回家。
然而,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,他忽然开口了。
“于幽,”他唤了她的名字,然后微微侧过
,目光沉静地看向她,“你很怕我?”
副驾的女孩下意识地摇
。
于燮宁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反应,他的目光依旧锁着她,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审视。绿灯亮起,他转回
继续开车,语气平稳却步步紧
:“那为什么从吃饭到现在,一直不敢看我?”
“是因为刚才在餐厅的事?”于燮宁的直接了当的点破了那个两人都在刻意回避的禁忌,“那只是个意外。”
“我知
你不是故意的。我也没有放在心上。过去了就过去了,你不必一直这样紧张不安。”
他的本意或许是安抚,是想告诉她不必为此感到羞耻和压力。
然而,这句“没有放在心上”,这句轻描淡写的“意外”和“过去了”,像一把锋利的刀,猛地刺穿了于幽强撑的伪装,刺中了她心底最酸涩、最委屈、也是最不堪的那个点。
他一直都这样!一直都是!
小时候她渴望关注,他永远只有忙不完的工作和一句敷衍的“不错”;后来他稍微有空了,开始关心她,却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,安排她的学业,规划她的生活,甚至连表达关心都像是上级对下级的例行问询;而现在,发生了这样让她天崩地裂、心乱如麻的事情,他却可以如此冷静地告诉她“只是个意外”,“我没放在心上”,“过去了”?
那他为什么要在她快要习惯那份孤独和距离时,又突然展现出父亲的关怀?这
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委屈,混合着羞耻、愤怒、以及那份绝望的爱慕,像洪水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,猛地冲垮了她的理智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,大颗大颗地
落下来。她不再是那个安静怯懦的女孩,猛地抬起
,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驾驶座上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,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清晰地质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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