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再去买点高档试剂补充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充分的营养供给是很重要的。”林序秋扶了下眼镜，他似乎极擅长拿交往的界限，说话时咬字轻柔和缓，哪怕是说出通知或是命令一般强的话语，也叫人很难生出推拒的念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年莞尔，骨白色的牙齿在浅色嘴间隐没又出现，他柔和地轻声开口，“接下来您就不用去感光室了，下周起我会为您调制合适的补充药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轻的女孩立刻摇了摇，低垂着眼睫，与他的刻意出来的客套模样不同，言语中总显出一种生涩的，不善应对的紧张，“那样太麻烦您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序秋并没有跟她探讨麻烦与否的话题，只是微笑着递过来一支淡粉色的药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生物科技的最新研究成果，可以补充神力，只是功效还不算太稳定，效果对一般的Alpha来说太浪费了，但很适合您，如果您愿意的话，可以随时跟我交使用感想，我们会对产品出改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潇抿了抿，他的态度太好，理由充分，礼数也过分周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好再推拒，只好在心里默默添上一笔人情，双手小心地接过药剂，“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德穆兰修女抬手示意孩子们站回原来的位置，今日最后一次祷告之前，青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光脑，隔着一段距离扫过闻潇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我的私人通讯号，接下来如果有进一步的研究合或者置好了药剂，我会再通知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换回常服的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堂，随着最后一个蒙着黑纱的修女细心地关好窗，轻轻带上教堂左侧的白色橡木门，日光被彻底隔绝在教堂之外，只余烛火在地面上投下微微摇曳的光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年凝视着地上的阴影，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，神色平静地拿出口袋里的光脑。

        滴滴一声轻响，毫无声线起伏的电子声在幽静的教堂中回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通信认证接入，通讯已加密。

        潺潺的泉水从池中圣母手上捧起的陶罐中滴落，昏黄的烛光粘稠地折在冰冷的镜片上，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吞噬掉了全的光，却没有一星半点情绪的碎片反出来，看起来有种邪异的惊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悬于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沉默了片刻，对着通话另一侧的人下达命令，“狙杀行动暂停，把人撤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侧打开石阶上的手提箱，面无表情地扯掉手套，又从低温储藏箱里扯了两张清洁巾，眸色深沉地拭着自己的手腕、掌心、手指、以及本就无比洁净的指甲隙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可惜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年摘下眼镜，缓缓拭着透明的镜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少改动已经写好的剧本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照原本的计划，在他研究完的数值，提取到相应的生物基因后，她会在两周后的假期返程中死于飞船迁跃失控，可现在又发生了新的变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女孩上的确有很多一时间难以解释的东西，无法掌控，必须得继续观察。

        并未沾上脏污的清洁巾被丢进垃圾桶里，透明的镜片后狭长的眼眸略显疲惫地半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