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斛庸坐在宅院主厅上首檀木太师椅之上，下首则是海诸等朝廷要员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放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在永宁一隐秘地窖之中，无数冰块摞迭，环绕着华丽的金丝楠木棺椁，大晋天子肖兆棠无声无息死去，被存放在此，秘不发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某有要事禀告，休得拦路！”康斛庸自从接任中书令，还未曾被人下过面子，当即下车便要生闯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同于康斛庸的志得意满，张定迁垂下眼眸，形僵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张大人栋梁英才，又受教于孟康公，万万谈不上指教，便是力之所及，照顾一二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定迁恭谨地从座位上起，微微弯腰给这一圈的大人们了礼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劳劳，在永宁巍峨的城门前停下，小厮前去跟守军交涉，却不想人家并不买账，直面掀了帘子阴沉着脸的康斛庸：“殿下有令，禁闭门，若无召见，不得入内，大人请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衣幕僚：“长公主阴晴不定，闭门不见也非一次两次，康公无需紧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那守军冥顽不明，竟是并排齐肩，挡在他前：“卑职听令行事，还望大人谅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世事变幻莫测，周琮一瞬跌落，而他在这花团锦簇之中，却依然不认为跟前者相比，自己能胜出一筹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定迁看着屋内这些笑脸，暗自嗤笑，他们果真在心中觉得他能与周琮相比么？不过是捧高踩低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哼，陆孝植是她边最忠心的一条狗，她能进去倒不奇怪。”康斛庸冷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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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老夫这侄婿尚且年青，以后还请诸位大人多多指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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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你懂什么！老夫主张削了王室琛的军费，李裕只说减项，钱银去向未定，陆孝植进，少不了水务监掺和，若真一锤定音，老夫劳心劳力得罪王室琛却为他陆孝植嫁衣！这非进不可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无所谓，周琮已是弃子，而自己的青云之路刚刚开始，云泥之别，无需再比！

        周琮所书的《行南奏疏》，他曾看过誊抄的副本，其中遣词造句之妙，设张治患之务实，思理析剖之深刻……让他如鲠在，每每只拿自己被中途撂下作为借口，才能好受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褐衣幕僚：“探子带了消息，有肖氏宗亲要进拜见，都被一一拦了下来，王大将军也没能进去，倒是陆女官在前天晚上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上有两个得他青眼的幕僚，康斛庸官服未换，面沉如水：“不知这李裕搞什么幺蛾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时之间无数溢美之词围绕，还有人将张定迁与被逐出京的周琮相比，捧一踩一之意分外明显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正是气氛洽交谈甚欢之时，有家仆匆忙进门，俯到康斛庸耳边悄声禀告。

        康斛庸缓了神色：“今有要是需得进禀告殿下，暂且失陪，容各位大人海涵。”说着便站起跟这一圈人拱了拱手，留下张定迁陪客，自己疾步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康斛庸碰钉子之时，李裕在梧桐靠着陆孝植的肩膀，原来的如云绿鬓，一夜之间，忽生华发。

        眼见康斛庸眉宇染上严色，众人皆是止了话，纷纷等着他发话。

家热热闹闹、团团圆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