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厘想好好说话，却控制不了自己，开口吐出的全是颤抖的哭音：“我……我会好好学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厘自然信他，心淌蜜，破涕为笑，钻进他怀中，喃喃着解释：“我不是故意要误会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结合自己问他今天的事，他不愿多谈，大概是觉得同她说不到一块罢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鼻发酸，越想越心惊，甚至怀疑周琮是否已经开始嫌弃自己的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雇佣仆妇则是不愿你劬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厘？”他走近书桌，就见她慌乱地背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字面之言，未加思索，对天发誓，我并无此意。”他以指腹拭去她涟涟泪水，同她解释：“当时是因为在巫术之事复杂，不好在外谈及，原打算回来同你细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此，愈发顾影自怜起来，红着眼圈携笔饱了墨汁，开始从退商口诀默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女子经期本就肝淤血热、情志不畅，不是你的缘故。”他拢着她的后脑哄孩子似的拍了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噙着笑了她通红的鼻尖，神情却认真：“琮心悦于阿厘，无关其他，阿厘只消任意而为，结爱之心，有增无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会不喜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脸陷在周琮的虎口之中，无助的小兽，伸手握上他的腕子，哽咽着乞求：“你别……不喜欢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案前的人影之上，随即蹙了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当下回想起刚刚的胡思乱想，自觉离谱，仍是有些赧然，想尽快揭过这一篇，便从他怀中扬起来：

        周琮始料不及，一时难以理解她为何突然如此，此方仄，便把她从狭窄的桌椅间捞出，放到外侧的桌沿上坐着，捧着她哭红了的小脸，蜻蜓点水地亲了亲：“何出此言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厘瞧着他没有理自己，更疑心他是生了她的气，青釉灯下，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顺着下颌接连不断地砸到纸上，晕开未干的墨迹，糊作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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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瞥见案上已然混乱模糊的纸张，周琮不由分说地挟着她漉漉的下颌，令她回过来：“发生了什么？”他背后的长发从肩下，落到她交迭着的手上，冰冷好似水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话。”周琮周变得冷凝，眼里黑沉，平直的线蕴藏着淡淡的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发拢了个半干，不再滴水，周琮又交代了十九明日跟胡明的替换事宜，才回房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避免干扰到她，周琮自行出门到廊下去，拿了巾子拢发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打了个哭嗝，满心委屈地将方才自己心里总结的论据竹筒倒豆子般一一吐出，眼瞧着周琮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郎君快同我说说伏息族的巫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？”

故趣事，还说帮他着书立传，显然是希望她向淑质英才的贵女看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周琮归来，便见她安静埋在案前，一丝不苟地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视野里她的眼圈通红，鬓角泪，鼻仍在难以自持地抽动，可怜委屈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