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厘谨记周琮的嘱咐，不敢与她对视，飞快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稀草看着更瘦弱了，几乎像是被干了气似的，双眼凸显，大得吓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稀草有些不耐，瞪着周琮：“我写下来你们也不会念，等我救活了祖母，再一字一句地教给你们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切如常，那祖孙之家清冷偏僻，没几个人去那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稀草看了看后面的祖母，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，跟他们解释这个秘术：

?s  i  mi  sh  u  w  u  .com

        “本是为我冒险，当是我拖累你。”未等阿厘着急反驳，紧接着笑：“然夫妻之间，不论你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胡明卸下隆原木，利落用麻绳缠绕，绑在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人这么说，就是她教他们巫术，稀草了然，面上仍是为难的模样，然后叹了口气，勉为其难：“这是我们族内的禁术，不得外传，但是我要救活祖母，把巫术告诉了你们，请你们们保守这个秘密，不然被族人发现，我们会被火祭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厘跟着他们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乌珠村走，在接近村子三里的地方，十九率先施展轻功，前去探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不安动的心，被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轻易地抚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琮心下微沉，不着痕迹地将阿厘掩在后，用伏息语问稀草：“需要我们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稀草恼怒地后退，摸着自己的脑门，跺了跺脚：“随你们随你们！反正已经破了规矩，能救活我祖母就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同一时间，周琮用折扇住了稀草的额，让她不得寸进：“我们要旁观，不然没有商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稀草很大方，将手持摇铃递给他，又贴心：“这个跟治病的异曲同工，只不过是把归来咒、招魂咒替换成驱邪咒和涤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琮自然应允，低声翻译给阿厘和十九：“让她告知巫术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术施法，要女子掌灯，高举于亡者前，玄布蒙眼，助巫念叩请神迹之咒，用高举之火，点燃隆原木，女子待隆原木燃尽，捧烬铺于亡者周，助巫再行归来咒，洒水点灰，再燃灯，女子举灯绕亡者上方打圈，助巫行招魂咒，最后助巫轻点女子额际，摇铃唱灭灯盏，亡者可归于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劳烦你书下咒语。”他把银铃递给十九，后者仔细检查，确保里面没有暗藏机关。

        稀草这才看向他：“把隆原木交给我，然后我点了灯，她在我祖母面前举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开始吧！你们出去！”稀草拿起灯盏，就想拉阿厘的手，阿厘惊地一颤，又往周琮后躲了躲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九将那团苜蓿草喂给驴子，便把它拴在了树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就在他后，装作一个无知无觉的羔羊，尽量松懈歹人的心防。

        毋庸置疑，周琮便是她的灵丹妙药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赶紧摇：“我是怕……我是怕拖累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琮的视线落在她后桌子上的银铃铛上：“可否一观？”

情况下忘记怎么用，毕竟每次练习都是用这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点，她没多说什么去跟他讨论，因为周琮告诫过他们，这对祖孙很可能听得懂官话，不可轻信她们的伪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指抵在他的指骨上，动弹不得，确实不用担心牵动机关。

        轻叩两声，里面迫不及待地打开放他们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，将近午时他们终于到了代晓山谷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琮带着阿厘和十九，绕路再次来到了那破败的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胡明把隆原木交给十九，自己隐到暗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琮低首，跟她重新十指交握：“如此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琮这几日复习伏息语卓有成效，不然这么多生僻词语，稀草说的是什么意思都难以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厘倏地紧张了起来，周琮了她的手心：“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稀草未觉，见她跟着来，显得激动极了，完全无视了周琮和十九，只看着她，好像是稀世珍宝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厘，顺其自然，莫有负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她急切的模样，周琮似笑非笑：“事前，你得把这巫术的方方面面讲全了，不然我怎么放心妻子帮你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与上次相比，屋内的老妪看起来没有分毫变化，甚至指尖蜷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快到村口之时，十九随着胡明发出的鸟鸣之声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