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珠眉开眼笑，嘴里夸着好鲸好鲸，又问：“昨天过来的不是你们族群？那带崽的虎鲸呢？打算赖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给我大侄女。”齐老三往海上指一下，“给虎鲸刷牙的那个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吃得都不抬，哪她说什么，它还只吃鱼肉不吃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，今天两条啊。”李掌柜冲带来的伙计招手，“快，别让姑娘动手，你们来扛鱼。把鱼扛进青石巷还是扛进我家食肆？放我家食肆吧，食肆里有大师傅切鱼，海珠你累了半天了，你坐一旁喝喝茶歇着。我上个月得了一罐

        过路的商船来了，齐老三带人去跟杜小五说一声，了登记领了船，他赶忙去码排队检查籍再登船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虎鲸立冲出水面，嘴巴张开，里面的水哗哗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一个。”她探过船舷喊。

        虎鲸还是不肯走，没办法，海珠拿起猪鬃刷继续给它刷，故意刷它的牙，用刷挠它的，闹了一盏茶的功夫，它这才欢呼着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刷干净了。”海珠无语，重复：“你嘴里干净了，快去捕猎去，诊费还没付，我要吃昨天送来的那种鱼，快去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虎鲸群绕着船高声鸣叫，又往船上水，不停地呼叫海珠。海珠躺在木板床上，透过窗悄悄往外看，它们大概叫了一盏茶的功夫，见她不应声，这才消停下来，沉进海里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牙刷干净了，自己下水漱漱口。”海珠拍了拍虎鲸的腮，掰着数量算，这虎鲸应该刷过三次或是四次牙，嘴巴里不脏，相应的，刷牙的时间也缩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老从船底游了出来，奋力划着鳍，紧紧跟着行进的楼船。

        海珠在船上等着，时间一点点过去，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，海上响起两笛声，捕食的虎鲸回来了。她翻下床，赤着脚跑下楼，虎鲸已经到了船尾，它们一前一后，将嘴里的金枪鱼吐到船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――”商船上的人激动地朝海珠挥手，高声：“姑娘，胆子大啊，你不害怕它咬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成。”但男人上没带钱，问能不能明天还船的时候再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哪个族群里的？昨天一带崽的虎鲸还欠我一条鱼没有给。”海珠自言自语，为了防止这虎鲸也嫌时间短，她先用猪鬃刷沾盐刷一遍，里里外外刷到，她拍了下鲸腮，虎鲸发出一声短音，缓慢地沉下水，极快地漱口，模仿前一只虎鲸，又浮出水面张开大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夜就没睡过吧？一直惦记着心。”海珠冷哼，沿着它啃的地方切坨鱼肉，她盘坐船板上，继续嘲：“你一直在海里守着？虎鲸前脚刚走，你后脚就游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……”海珠不知该说什么，“你啊，为了口好吃的鱼肉……唉，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热情过。”她撒网捞上船，扭动船帆往码去，走下底仓拿菜刀上来，老已经上嘴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海珠等了片刻，没有虎鲸再来，她扬帆往海岛的方向去，半上船底突然响起撞击声，她循声探看过去，“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海珠扬起手挥了挥，丢掉竹签换了猪鬃刷开始给虎鲸刷牙，从四月到八月底，只要不是狂风暴雨天她都出海给虎鲸刷牙，就是有一百虎鲸也该刷完了，但只要她出船，天天有客人张大嘴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码，海珠的船刚驶进海湾，坐在草亭下乘凉的四个食肆掌柜快步走过来，他们看见船板上的金枪鱼，脸都要笑烂。

量他一眼，明白了意思，说：“今天有事，明天也有事，你租船？一百文一天租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商船特意绕一大圈，越过虎鲸的领地往西去，船上的乘客借此机会看浮出水面的虎鲸，他们在上一个码买了活鱼，拎到这边来皆数倒进海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海里的虎鲸水鸣谢，毫不挑剔地吞食落水就逃的海鱼，这种鱼个小，不用嚼直接吞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尾的虎鲸不愿意走，仍然张着大嘴出一口利齿等着，有虎鲸游来，它短促地叫两声，对方在水下绕个弯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知。”海珠换竹签给它剔没刷净的残肉，鼓捣一阵再换猪鬃刷，这次就没蘸海盐了，免得伤了它们的牙。

        两虎鲸发出清脆的干哕声，别后一扎进海里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虎鲸满意离开，它走了，海珠洗洗手洗洗胳膊，跑上楼钻进住舱里，再有虎鲸来她不应声也不现，半天多刷两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