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船上,明天天不亮的时候就要动,早上接到新嫁娘再往回赶,一路不停船,黄昏时恰好能抵达海岛拜堂成亲。
“我明天能提前下船去海珠那里当娘家人吗?我去拦门。”沈遂躺在船板上笑问。
“不行。”韩霁果断拒绝,他可不给自己添麻烦,巴不得过去了敲门就开。
他们这边睡下了,海珠那里刚吃完饭,她带着一饭菜味回去,快速洗了澡就睡觉,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喊醒,热水已经备好了,她脱光坐进浴桶由丫鬟伺候着洗
洗澡,
发
干水汽就开始上妆。
“老接回来了吗?”她突然问。
“昨晚不就接回来了?”冬珠说。
“忘了,忙迷糊了。”
海珠看向梳妆台上放的冠,金子上缀着宝石,华丽又沉重,还没
她已经感觉到累了。
外面开始抬嫁妆了,齐老三拿着单子喊:“冬珠,你出来对对单子,别有漏掉的。”
冬珠走了,鹦鹉来了,过了片刻星珠也进来了,一人一鸟一个倚着桌子一个倚着铜镜,双双歪专注地看她上妆。
“粉别抹厚了。”海珠屏住呼,瓮声瓮气说:“我肤色不白,也不需要太白。”
“冠是金的,要白一点才好看。”丫鬟小声说。
“没事,你按我说的。”海珠弹了弹衣襟上的珍珠粉,说:“我还骑,粉多了一动就簌簌掉。”
外面天色初明,永宁码迎来了喜船,报信的人见了一路狂奔回来,他跑过的路两边,巷子里家家
都在门上搭了红喜带,门栓上也绑了红布,映着开得绚烂的花,粉的,黄的,紫红的,大红的,热闹又喜庆,真如之前说的,铺就了一条锦绣路。
“新郎来了——”
“迎亲的人上岸了,被堵在码了——”
海珠在屋里听到声心里一,不算平静的心越发鼓噪,手心莫名出了汗,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笑了。
“穿嫁衣。”两个丫鬟捧了嫁衣来,海珠穿着红亵衣一层一层穿上嫁衣,袖子铺展开,勾勒出形状的、鸟、海豚、虎鲸在
跃的烛火下微微泛着光。
“这是你。”海珠指给鸟看。
鸟伸直了脖子,它欢喜:“鸟在衣裳上?”
“对,这是喜欢你的意思。”
鸟激动死了,此时无话再能表达心意,它清脆地啾啾叫,每羽
都散发着喜意。
“迎亲队离开码了——”
“坐下梳发。”十全老人来了,这是秦荆娘请来的,原本该是当娘的梳发,但她嫌弃自己当过寡妇,觉得晦气,所以请了人来给海珠梳发。
十全老人嘴里念念有词,此时巷子里响起沸反盈天的说笑声,海珠听到了“少将军”三个字,不由越过窗子看过去。
“韩霁来了,你出去看看。”她推鹦鹉。
鹦鹉不动,它偏着正在打量翅膀和尾巴上的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