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见识。”海珠笑嘻嘻地骂,“我就见过。”
“再往东就是倭国。”韩霁说。
府城玩,你还没见过小驴吧?”
“距离我们这里远吗?”海珠问。
韩霁穿着整齐出来了,他拿起扫帚开始扫雪,他担心雪化了结冰,人一出门就摔跤。
船帆扬起,官船继续在大海上航行,行至中午靠岸,岸边的海水结了冰,船上的兵卒用船橹砸冰开路,船要补充淡水和肉食,顺
再卖些货。
“不清楚,我也没去过。”
但他低估了南方人对雪的好奇,海珠一个打又坐了起来,她穿上厚实的棉衣,
上棉帽又给鸟套上厚棉夹,把鸟
进衣襟里开舱门出去了。
在府城逗留一天,离开后继续扬帆北上,又行五天,岸上出明晃晃的雪影。
韩霁清楚北地的情况,北地苦寒,布麻衣和厚实的棉袄更受欢迎,他让不清楚情况的行商退掉荷包团扇和浅口鞋袜,都换成棉衣棉被。他给自己和海珠也又添两
棉袄棉袍,在府城逛了一圈,买了一车吃的喝的,也决定了要在这里买两个铺子。一是可以接应广南的行商,二是位置便利,从北方买了
在这里招人
制,再转手跟船卖去北方,来回倒手就是银子。
夜半时落了雪,雪花落入大海寂静无声,船板上倒是积了一层雪。
鸟哑口无言。
“嗯,没见过吧?”
“下雪了!”前侧方两艘船上的行商推开舱门,门外就是积雪,他们兴奋地大声嚷嚷。
夜里韩霁睡热了,他踢走汤婆子,床尾的鸟被他蹬醒了,它翻出窝,从人上走过去,探究地问:“
噩梦了?”
“也就是说我朝有人去过?”
鸟闻声而起,它从门往外看,大声嚷嚷吵醒海珠和韩霁。海珠下意识弹坐起来,她急忙下床。
“明天带你见驴。”
“什么这么急?”韩霁拉住她。
“我的……”
韩霁让舵手开船靠岸,船上补足
“昨夜不是搬上来了?在隔舱房里,你睡忘了?”
韩霁不理它,它又嘀咕几声,踩着被子从人上走到床尾,用鸟喙勾住蹬开的被子,使出全
的劲拉扯被子盖住
在外面的脚,这才回窝睡觉。
“没有。”鸟往她衣襟里缩了缩。
“鸟见过大象。”
“我们也去探探情况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海珠说。
坐驴车去府城买布匹,此地毗邻江南,绸缎铺子里的布匹和绣样致,不论是北上还是南下,衣裳鞋袜、荷包团扇都极受欢迎。
“好,我不急。”海珠踏进雪里,她从船舷上捻撮雪,表层结了层薄冰,在她手上转瞬就化成水了。
行商要去府城进货,韩霁换布衣裳,跟海珠带着鸟混在行商里坐
驴去府城,下船前再三交代,嘱咐鸟不能开口说话,它
听话,一路老老实实的,有人的地方就不说人话。
“行。”海珠只是想起海豹的栖息地在那边,听说还有海豚湾,有海豹有海豚,虎鲸群或许会长驻这边。
韩霁闭着眼勾起嘴角,有这一遭,天亮起床后他清理床底的鸟屎也没嫌弃。
鸟洗干净爪子,再屁
,海珠反手扔它到床上。她出去倒水的时候韩霁上来了,两人一起泡脚,收拾干净了钻进
了汤婆子的被窝。海珠缩在他怀里,寒夜里抱在一起睡觉,听着海上的浪声和风声,在这个小舱房里,她莫名觉得安心和温
。
厨娘正在铲雪,听到开门声红着鼻子说:“少夫人,我铲两桶浮雪烧水洗脸,你再等一等啊。”
“好像是的。”海珠冷静下来,真的是睡懵了。
“不是好像,是我亲手搬上来的。”韩霁拖她进被窝,说:“再躺一会儿再起。”
海珠闻言抬,韩霁看明白了她的意思,说:“那里比较乱,据文书记载,巴掌大的地方上就有七十余个
落,相互蚕食鲸吞再壮大。”
韩霁点。
海珠跟韩霁没下船,她站在舱外往东看,雾茫茫的大海上什么也看不清。
韩霁不清楚她在好奇什么,可能就是想去这片海域的深海看看,他思索片刻,说:“我们不登岛,只是去深海转一圈,看过了就南下,我们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。”
“这就是雪?”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