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水，肉菜也备齐，先紧着这艘船上的货卖，卖空了就中途改往东去，另外两艘船继续往北。

        船上多了十个兵卒，另外的住舱里住上人，韩霁就是跟海珠同睡也不敢再折腾，夜里规规矩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在海上行了三日，远的岛出模糊的轮廓，海面上竟然出现了浮冰，海珠知不能再靠近了，船撞上浮冰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就南下吧，等秋天的时候再来看。”晚饭时海珠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看什么？”韩霁随口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看看这片海域里生活着什么动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以后再来，反正我们能活很多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海珠笑，是啊，还能活很多年，偶尔折腾一下也有意思，没有冒险哪来的机遇。

        天黑了，舵手降帆，兵卒将船锚投进海里固定位置，免得船被海风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都睡了，海上突然沸腾了，海底的鲸鱼、海豚、鲨鱼、海豹以及成千上万的鱼群奔散往南逃，漆黑的海面上浪声滔天，虎鲸群的鸣叫声被削弱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睡梦里的鸟突然睁眼，它从窝里飞出来，像一只无苍蝇一样在屋里乱飞，它焦灼地喊醒海珠，“快跑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跑什么？噩梦了？”韩霁点亮灯笼，说：“天还没亮，继续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鸟飞去撞门，又去撞窗，几乎是尖叫着要逃命，嘴里一会儿鸟叫，一会儿有夹杂着模糊的人话。海珠觉得不对劲，她穿上衣裳拎着灯笼开门出去，海上的风好像有些大，听到隔“咚”的一声，她开门进去，是老爬出水盆了，它呲着牙一口凶恶相，跟鸟一样像是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刚刚在海里好像看见东西了。”惊醒的兵卒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韩霁提着灯笼走到船尾，正好瞥见一抹黑鳍极快地划过，转瞬就没影了，这个形状他眼熟，是虎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拉船锚，开船，估计海底要发生地、地龙翻。”海珠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 船上的人闻言顿时清醒，胆小的兵卒几乎是从木梯上下来，十来个人合力扭动绞盘拉船锚，船锚出水，舵手立升帆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动了，海珠点亮船上剩下的灯笼，船上有了光，她这才看见上空盘旋的鸟群，鸟群极快地扇动翅膀，一心赶路。

        船上的兵卒摇橹加快速度，韩霁也去帮忙，船橹突然撞上什么，海面上也“唧”了两声，他借着光看过去，隐约看见一点还是什么，转瞬就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行了一香的功夫，海水突然震，船上的人没防备，船晃的厉害，人斜歪出去撞在船舷上，摔在船板上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灯笼都灭了，韩霁趴在船板上不放心地喊：“海珠，你有没有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海珠紧紧抓住栏杆，鸟在舱里大喊大叫，她这时也顾不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海水不知震动了多久，安稳下来后，船上的人爬起来继续摇橹，船板上突然啪的一声响，韩霁看过去，什么也看不见。